本来想要拒绝,但洛迷津看出兰明雨眼中的期望,她点点头,“那等我去乐队演出完回来,晚上再去看吧。”
“嗯,那我就订晚上十点的电影票,我们晚饭就吃爆米花和可乐,加鸡翅怎么样?”
“听你的,吃什么都可以。”洛迷津觉得自己现在的确变了很多,往常挑食口味叼,现在只要能吃饱就别无他求。
察觉到洛迷津的心不在焉,兰明雨皱着眉关心道:“你最近又没有好好吃饭,要不不去看电影了,我带你去吃大餐。”
“不用了,我有时候胃口不好,你知道的,”洛迷津打起精神冲兰明雨笑笑,“循环型低潮期,不用大惊小怪。”
“容小姐的电影票好难订,十点的票刚放出来就被抢空了,看来只能订十二点那场的。”兰明雨有一搭没一搭地抱怨,
街对角巨大的led屏幕上,循环播放着容清杳代言的高奢珠宝广告,
洛迷津垂着眼,不受控制地走神。
世界如同一块飞速转动的钟表,所有人都长大远走,离她而去,她就像齿轮上的一粒灰尘,无能为力。
感谢曾经,这样她余生的每一天都有人可念可想可爱。
说来也很好笑,她没想过再一次为容清杳打架子鼓,会是在她的订婚礼上。
梦里的她一直在追那架永远也赶不上的飞机,人潮汹涌,她声嘶力竭也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七年前,她没赶上飞机,七年后,赶上了订婚礼。
也值得开心的,不是吗?
能见证容清杳人生的重要时刻,就够了,不是吗?
这几天她躺在床上时,总会生出幻觉。
以为自己又回到大学时代,和容清杳并排躺在屋顶,十指紧扣,头顶星光灿烂,流水一去不回。
清醒后时只有她一个人在黑暗的房间艰难地呼吸。
“对了,明雨,我找到几处租金不高的房子了,我会尽快搬出去,不给你添麻烦。”
“什么话,我都跟你说过不要搬来搬去的,住在一起还方便,”兰明雨十分不情愿,“你别搬了,我当你的房东正正好嘛。”
洛迷津戴好口罩来到咖啡厅外,跨上自行车后单腿支地,昏暗光线下依稀可见她形状优美的眼睛和高挺的鼻梁。
“搬走前我会按市场价补足租金的,”洛迷津觉得自己的话有点生硬,摸着渔夫帽的帽檐小声说,“我选的地方离你不远,也很方便的。”
在心里叹了口气,兰明雨开始反思自己温水煮青蛙的追求方式,是不是不太奏效。
可能还得直白大胆一点?
“行了,你快去酒吧演出,别忘记晚上看电影的事。”
“好,我走了,”洛迷津取下店员围裙,到外面跨上自行车,骑向三公里外的街区。
冬日的阳光仿佛被剔除了温度的水流,为这座城市染上质感十足的蓝色,每个人都似乎扮演着胶片电影里某个无关紧要的角色。
洛迷津来到酒吧时,因为还早的关系,人并不多。
吧台的灯光开得很暗,舞台边上放着一架电子钢琴,有喝得醉醺醺的人会跑上去即兴表演,赢得其他人的几句笑骂。
“riddle来了啊,”同乐队的贝斯手懒洋洋地和洛迷津打招呼,见她只是点点头,也不生气,继续翻个身睡觉。
谁让洛迷津在这里的人设是哑巴。
连日以来睡眠不足,为了一会儿的演出,洛迷津决定给自己泡一杯廉价的咖啡。
到走廊里打好热水回来时,她的精神越发恍惚,手一滑玻璃瓶就砸在了酒吧地上。
透明的玻璃四分五裂,洛迷津呆呆地站着,像是一个闯祸的小孩。
唯一的区别是,已经没有大人会跑来责骂她粗心大意了。
看着破碎的玻璃瓶里干净的热水渐渐变脏,洛迷津感到某股心酸忽然间变得浓烈,她攥紧自己的围巾,像是想扯断它。
怎么什么都做不好,打热水这样一件小事都能搞砸。
自我厌弃在这一刻达到高峰,有种怪异的冲动开始撕扯理智,她甚至希望自己也跟玻璃瓶一样四分五裂,就这样躺在地上被人扫进垃圾桶。
“发生什么了?”贝斯手探出头来问了一句,见洛迷津奇怪地站在原地,便又嘟囔道,“riddle,你怎么了,表演快开始了,你早点准备。”
别人的声音将洛迷津从奇怪的情绪中拉了出来。
她重新捡起一个成年人应该拥有的平静和成熟,蹲下来清理打扫干净酒吧休息室,再次灌好咖啡,一口喝下去。
似乎感受不到过烫的热水灼烧口腔。
“喂,你的手怎么在流血?一会你还握得了鼓棒吗?”
洛迷津慢慢地低头,用了好久才看清右手食指血流如注的模样,她在手机上打字:
[我马上处理好。]
贝斯手担忧地看着洛迷津麻木机械的样子,弱弱地问:“你不痛吗?要不要叫医
第25章 【现在时】对不起(7/8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